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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喜团
一直叫不准这种吃物的名字,今天搞清楚了:欢喜团。 欢喜团的主料是大米,蒸熟,晾开,再炒,使其蓬松,蘸糖稀,入模具,大小如乒乓球。新鲜时最好吃,焦脆,甜爽。隔上一天两天,就受潮了,皮了,少了意趣;不过可以用滚水冲一下,搁上一勺子糖,也很好吃。 还有简单的作法:加热大米,爆花,蘸糖稀,入模具。 糯米做出来的更好吃。 ——儿时,吃物少。入腊月,一处两处爆竹脆响,空气中缠绵了硝烟味儿,欢喜团就招摇着走村串户了。 这个时候的欢喜团,一枚枚被点上了洋红。白白的米团上,艳艳地一点红,被白棉线串成一串,挂在竹竿的枝头。风来,一摇一摆,诱惑人。还有叫卖者的吆喝:欢喜团儿,欢喜团儿。儿化音,更有着“花喜台儿”的韵味,比写出来好听。 东家,西家,各家的小孩儿们就探出了头脑,就向大人禀报:卖“花喜台儿”的来了;含义是给钱吧。 一入腊月就是年。过年了,都是喜气洋洋的。大人就少了平时的吝啬。一般来说,都能够买上一串品尝的。一串十个,一毛钱。 其实,那个年代,一毛钱并不是小钱,一个鸡蛋也就是七八分钱。要是不想给多,大人就会摸出几分钱,“买几个零的吧!” 零的,就二分钱一个,三分钱两个,五分钱四个。也是一种促销方式,零买不如整串。 别人家买整串的时候多,我们零买的时候多。 所以,人家的孩子可能一人一串时,我们弟兄四个一人一个,算是品尝一下感觉,解解馋。 更多的时候,我们不买。看着别的孩子舞着一串“花喜台儿”飞跑而过时,我们悄悄地忍了口水,在自家院子里玩。大人夸我们懂事。我们的懂事,一定程度上是压抑着某种渴盼而迎合了大人要求的一种状态。 ——那个春节,我们也一样地围住了卖“花喜台儿”的那个老人。只是我的底气不足,我的手心里只有四分钱,只能买三个。我怯怯地望着那个老人,他瞟了我一眼,看看我身后的三个弟弟。想说什么又摇摇头,就一个一个地接了别的孩子们的钱,直到把他们都打发走,才接了我的钱,不数,直接往口袋里一丢,给了我们四个“花喜台儿”,一人一个。 我有些迟疑时,老人挑起了担子,往前走,风雪很快弥漫了他佝偻的背影…… 那是我吃过最香的“花喜台儿”。不知道兄弟们还有印象不,这么多年过去了? 还是叫“欢喜团”吧,欢欢喜喜,团团圆圆,在春节喜庆的氛围里,让人心生欢喜,还有喜欢。 (20180126,夜,接天庐)
最后修改于 2018-01-27 00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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